Antiever

I have zero hope in this world.
And I'm bloody fantastic.

【欧然】强行同框《我和我的祖国》

  • 前夜/白昼流星

  • 梁昌寿/沃德乐,左右无差

  • 同时代设定


    开国大典前夜,为了保证国旗能顺利升上旗杆顶端,林治远和梁昌寿忙活了整整一夜直到凌晨。

    开国大典当天,林治远奉命站在毛泽东主席身旁协助升旗。梁昌寿守候在旗杆下,准备万一毛主席按动电钮时国旗升到顶还不停止,就立刻切断电源。万幸,一切顺利,五星红旗在国歌结束时稳稳停在旗杆顶端,随风猎猎飘扬。

    大典结束,梁昌寿和相关人员交接完工作,随着人群慢慢离开天安门广场。喜气欢腾中,人们高涨满溢的热情尚未退去,他走在其中受到感染,也不由笑起来,虽然眉眼间能看出些许疲惫,但到底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在广场外面等林治远忙完一起回去。一开始靠墙站着,然后蹲下,后来左等右等人也不来,干脆一屁股在墙根坐下了。日头正在偏西,阳光的余热懒洋洋地眷顾着他,梁昌寿打个哈欠,有点昏昏欲睡。正迷迷糊糊间要去接周公那杯茶,有人啪一拍他肩膀,杯子落地,周公告辞。

    “等久了吧,走了,回去再睡。”林治远推着自行车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大部分的光,他揉揉眼,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借力起身。

    “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“早给你想到了,走走走,去我家吃,红烧狮子头还没吃腻歪吧,你嫂子特地给你做了。”

    梁昌寿掸掸裤子上的灰,想最近这一通忙得焦头烂额,林治远压根没回过家,也没怎么见嫂子来,顶多送过几次饭,却也是止步于院门口。他几步跟上林治远的快步,“哥,这回忙完了,可以歇歇了。”他顿一顿,补一句,“可得好好陪陪嫂子。”

    林治远专心骑车,点头应着,也不知听没听进去。天色慢慢暗了,远些的天空中晚霞正抓紧为数不多的时间尽情绚烂,傍晚到入夜,温度下降,此刻呼呼刮过脸庞的风都有些凉。梁昌寿坐在自行车后座吹风,不时打个哈欠,抵挡一下倦意。

    “对了小梁啊,跟你说个事。”林治远没着没落突然一嘴。

    “啥?”

    “过两天会有个西北的孩子过来,你帮忙带带,指导指导。”

    梁昌寿张嘴迎面吃进一口凉风,缓了一会儿才问:“孩子?西北?来干嘛?”

    “学习啊。”

    “来我们这?可我们的任务不是完成了吗,他学习什么,焊接还是搭钢管?”

    林治远有一阵没接话茬,蹬着自行车转弯拐进胡同,“咱的活啊,还没完呢,电动升旗装置不是不稳定嘛,国旗每天都要升又不是只升这一次,你今天能在旗杆下守着,但你不能天天搁那守着啊,咱要整就得给他整得万无一失嘛你说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路上有个坑,自行车颠了一下,梁昌寿扶住林治远肩膀,点头,“对。”没多久又颠了块石头,屁股硌得疼,“但你还是没说我们要这啥也不会的西北小孩过来干嘛,充吉祥吗?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啊,杜兴汉好说歹说让我帮个忙,非得把人塞我这来,说是临时给小孩找个活干,磨练磨练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你这说的感觉我们有的忙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也不是这个意思嘛。一个十七八的小孩能有多淘气,你呀,到时候就看着让他帮你打个下手就行了啊。”林治远说得轻松,料想这事儿也不会多麻烦,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应承下来。

    “那行吧。”梁昌寿勉强附和,倒是没多放在心上,眼见着自行车七拐八拐即将到林治远的家,困顿交加的身体顿时有了几分力气。

    “我好像闻到嫂子的特色红烧狮子头了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开国大典后第三天,西北来的吉祥物到了。

    杜兴汉领着一个乱糟糟的小伙子进来时梁昌寿正在画草图,咬着铅笔杆子满脑子数字公式,听到老杜喊他才抬头,一抬头就被吓了一下。啧,哪来的毛孩子。

    年轻人浑身脏乱衣着破旧就不说了,脸上也脏兮兮的,头发长到遮住眼睛,成缕结块竟然还夹着枯草叶子。梁昌寿咋舌,一时连自己要说什么都给忘了。这孩子怕不是从大西北徒步过来的。

    “小梁啊,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沃德乐,西北来的。”老杜拍拍沃德乐肩膀,拍一手灰,他把手在自个儿裤子上蹭蹭,又指着梁昌寿,“沃德乐,这是我们从建设局借的技术员同志,梁昌寿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。”梁昌寿合了本子起身,伸过手去,唇边两个酒窝。

    沃德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——大概是盯了,他头发遮住了眼梁昌寿看不清——才慢悠悠把手从兜里抽出来,回握住他的。

    “小梁,林治远呢?”杜兴汉四下一瞟没看到林治远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哥今天晚点过来,昨天忙过头了,嫂子心疼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哈,那小子真是好福气,挺好挺好,反正最近上面催的是没那么急了,你俩,不是,你们仨,慢慢研究吧。”杜兴汉摘下帽子掸掸灰又戴好,颇为愁人地看看沃德乐,一脸欲说还休的为难,“你小子,可千万给我好好的啊,别惹事,听到没有。”

    沃德乐切一声,算是理他了。

    军人顿时想炸毛,但摇摇头还是忍下来了,“小梁,这小子淘,要是闯了祸,你和林治远只管管教,放心教训别手软,知道吧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梁昌寿从未如此沉重地点过头。

    “那我先走了啊,回头请你俩吃饭,瞧你这脸小的,林治远是不是亏待你了。哎呀别送了别送了我走了。”老杜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,向后挥手走出院子。

    独留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“你看啥?” 

    沃德乐语气不善,刘海往脑门顶一撩露出眼睛,把随身背的破旧背包甩到梁昌寿面前的桌上,正好压着他画草图的本子,“我有啥好看的你老盯着我干啥?”

    这人有点凶。

    沃德乐才不管他压到了什么,撑着桌沿一跃上桌坐着,也不管自己脏兮兮的一张脸能摆出什么令人信服的痞相。

    “那个电动升国旗就是你们搞的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梁昌寿把本子从沃德乐背包底下抽出来,翻开,取下夹在耳朵上的铅笔,有接着忙活的意思。沃德乐见他这样以为他要开工。 

    “有要帮忙的吗?”

    梁昌寿坐台阶上盘腿窝着,闻言撑下巴瞅瞅他,“你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都不会。”

    为什么能回答得如此理所当然......

    梁昌寿环顾院子,上下左右,最后抬臂指一个角落,“那你打铁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?我说我什么都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嗯,知道,反正你什么也不会,学什么都是学,打铁吧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沃德乐看梁昌寿就真的又低头研究他那本上的玩意没再开口的意思,转头望着背后那个摆满打铁工具的角落。

    他不想打铁,他想打人。梁昌寿这种一看就是搞文艺科研工作的同志一猜就不能打。

    但是他笑起来怪好看的,酒窝好看,眼也好看,打了挺可惜的。他在他家那旮旯没见过这样的人。

    “沃德乐,你等一下。”梁昌寿喊住走了半道的年轻人。 

    “又干嘛。”沃德乐很不耐烦,虽然有八成是装的,他不想让梁昌寿察觉出他有什么图谋不轨。

    “你只把那些工具收起来就行,干完了就自己玩会儿,等我把这个弄好——”梁昌寿抬腕看表,“等弄好我就带你去吃饭,顺便洗个澡剪个头发。”隔壁胡同里的大黄都比你干净比你毛短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,但是西北那么远过来很累吧,我回头和林哥吱一声,你歇一天再来干活,不急的。” 

    沃德乐站在太阳底下眼被刺得酸疼。他们那旮旯确实没这样的人,至少他没遇到过,没遇到肯这样对他好的。

    “喂!”

    梁昌寿刚听他这嗷一嗓子落地,下一秒人就冲到他跟前了,蹲在台阶前面的地上笑嘻嘻地望着他,头发乱蓬蓬,脸上脏兮兮。真的好像落魄时期的大黄啊。

    “笑一个呗?”

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“你笑的时候跟我们那的姑娘一样好看。”沃德乐不知死活地继续死乞白赖。

    梁昌寿咬牙,手下力道一个没控制住,压断了铅笔尖。

    这哪是来了吉祥物,这是来了个小魔头。

    “你明天就给我去打铁。”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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